回到長春,黃大年被強制做了體檢。等結果的那兩天,他又去北京出了趟差。
他要抓住一切機會談工作和構想,像一個布道者。“每次一見面,不論原來主題是什么,他說不了兩句,就會開始講他的科研。我說大年啊,你有完沒完。”比黃大年高一級的學長、吉林大學原黨委副書記韓曉峰說。
黃大年有無限的好奇心,樂于跟專業(yè)以外的人探討合作,與機械領域專家合作物探專用無人機,與計算機專家合作地球物理大數(shù)據(jù)處理與解釋……
他不放過任何一個能結識有識之士的機會。神奇的是,憑著執(zhí)著和熱情,他總能打動這些人。像一個巨大的磁場,他的身邊迅速聚集了一群有著同樣追求和信念的人。
時間是海綿里的水,黃大年擠掉了工作以外的幾乎全部。夫人張燕常在傍晚拿著切成小塊的水果來辦公室看望幾日不得見的他,“黃老師總是說,放那兒吧,正忙呢,你先回去?!?/span>
受英國文化熏陶多年的黃大年其實是個很有生活情調的人,會拉小提琴,對美食感興趣,會提醒學生注意很多生活細節(jié)。但忙碌讓他顧不上講究。面包和烤玉米是他最常吃的食物,衣服就那么幾件。
他希望別人能跟上他的節(jié)奏。 兩個助手的手機必須24小時開機,每天晚上十點后都會接到黃大年的電話?!八莻€性子很急的人,我們以前也經(jīng)常被他罵。”王郁涵說。
2010年春天的一個早上,項目進度安排會現(xiàn)場。要開會了,材料還沒交齊,人也沒到齊。
黃大年急了。突然,他把手機砸到地上,屏幕摔了個粉碎。王郁涵嚇了一跳,她沒見黃老師發(fā)過火。
“我們拿了納稅人這么多錢,就這么糊弄事兒?材料不寫,開會不按時。有沒有契約精神!”黃大年叫道。
他就像一匹不知疲倦的駿馬,想跑得更快,卻由于各種原因拉不動身后那輛車。“他也有過退縮的時候,一度失去信心和方向。”王小烈說。
2010年7月,中組部組織科學家代表到北戴河度假,習近平等國家領導人先后來探望,傾聽他們的困難,聽取他們的建議。國家的關心和鼓勵讓黃大年振奮不已,他又堅定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