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一個人要么在上海,要么在北京,怎么可能同時既在上海又在北京呢?
量子世界的奇怪與陌生,讓他陷入了苦思。想不明白就一直想,上課也想,吃飯也想,于是在期中考試的時候,他差點掛科。
量子世界越古怪,他越想搞明白,于是他決定和量子“糾纏”下去,這一“糾纏”,就是20多年。
在中國獲得理論物理碩士后,他決定出國讀博,可眼看其他同學都順利出國了,他卻連方向和導師都沒選好,很多人不斷催促他,他卻說,我是要選準方向,選對導師,不是為了出國而出國,而是要把最先進的技術(shù)學回來。
當時他確保能選的導師是一位諾獎得主,如果跟著他,以后的發(fā)展肯定不是問題。親朋好友都高興極了,想著他以后會有大出息,不曾想,他再三斟酌后,竟放棄了這位諾獎得主,轉(zhuǎn)而選擇了他的弟子,名不見經(jīng)傳的塞林格教授。
那時的塞林格還只是位普通的教授,可在他眼里,他卻是量子力學方面最好的導師。果不其然,如今的塞林格教授已是世界量子力學的頂級大師,并擔任奧地利科學院的院長。
回國去!做量子領(lǐng)域的引領(lǐng)者!
帶著對知識的渴求,他來到奧地利維也納大學。當他第一次見到塞林格教授時,這位導師問他:“你的夢想是什么?”
他脫口就說:“我要在中國建一個世界一流的量子物理實驗室?!蹦贻p人的豪言壯語,在外人看來不切實際。但他此后的每一步,都是在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的邁進。
來到歐洲后,他就像餓牛進入干草地一般,整日泡在實驗室里,一個理論物理專業(yè)的碩士,要想進入實驗量子物理的前沿,其困難可想而知,而他卻絲毫不怕。
1997年,在塞林格的指導下,他在世界權(quán)威雜志《自然》上發(fā)表論文,宣布實現(xiàn)了量子態(tài)的隱形傳輸,這一實驗被學術(shù)界公認為,量子信息實驗領(lǐng)域的開山之作,世界頂級《科學》雜志也將這一成就列為:年度全球十大科技進展,這一年,他才27歲。
畢業(yè)后,國外實驗室紛紛為他拋來橄欖枝,可他卻做了一個令所有人震驚的決定:回祖國!
他說:從出國的那天起,我就沒想過會在國外呆下去。他一直都在思考,中國該如何抓住這次機會,在信息技術(shù)領(lǐng)域趕超發(fā)達國家。
那時歐洲發(fā)達的量子信息研究,在國內(nèi)竟是一片空白,不僅不被承認,還被認為是偽科學。一心想做研究的他處處碰壁,連基礎(chǔ)的科研經(jīng)費都申請不到。
無奈之下,他應聘了幾個國外大學的教職,打算安安心心講學做實驗。沒想到就在這時,他曾發(fā)表的“量子態(tài)隱形傳輸”論文,被《自然》雜志選為:“百年物理學21篇經(jīng)典論文”,與它一同入選的,還有“愛因斯坦建立相對論”等重大成果。
消息傳到國內(nèi),立刻引起了轟動,他提交的科研項目申請,也迅速獲得了批準。
2001年,他在中科大組建了,量子物理和量子信息實驗室。那時,他感嘆的說道:“過去,我們在科研領(lǐng)域,常常扮演追隨者和模仿者的角色,研究方向的選定、科研項目的設(shè)立,都要先看看國際上有沒有人做過。量子信息是一個全新的學科,我們必須學會和習慣做領(lǐng)跑者和引領(lǐng)者?!?/span>
把學生送出去深造,他們?nèi)紝W成歸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難,他曾在國內(nèi)做過科普演講,演講中,他用最生動淺顯的方法,講量子疊加態(tài)、量子糾纏,可下面的學生卻說:老師,我很認真聽了,但是聽不懂。然后,學生就不聽了,轉(zhuǎn)而去玩游戲、刷朋友圈去了。
他心里著急,我們國家,之所以沒有諾貝爾物理學獎,原因也許就在其中吧,對科學沒有真正的興趣,怎么能培養(yǎng)出諾貝爾獎大師呢?